醉染茶

我们都在城市中仿徨

我们都在城市中彷徨

城市是一座未建成的牢笼,我们在里面彷徨。

这是一年冰冷的日子,人心慌措,街角无人。从高处看去,街道无车,均是柏油马路无味的身影。行人慌张,钢筋水泥混杂,城市在迷雾中若有若无。

此日,此时,庚子年二月初十。

 

晨起,自窗外看,雾蒙蒙一片,好不干净。能见度不高,车灯明暗忽然,人生略有嘈杂。听预报说会有大雪,感慨年还没过尽。勉力的向窗边窥去,却只可依稀见到些许斑驳枝条。耳边小爱同学的声音甜美的怕人,养的三只猫聚在床头,被窝温暖,想再赖一刻床。不禁感慨这就是生活,想作诗咏叹,下一秒,却被腹中空空拉回现实。

 

城市的轮廓在迷雾中混沌。

我们每个人都是城市的零件,在挤压和旋转之间迷茫。这是一座八百万人口的大都市,高架桥是城市的骨架,车流便是城市的脉搏。我们都是生命,亦或是城市的有机排列物。喜欢萧红的呼兰河传,大抵是贴切了城市的暴力美学罢。她曾在回忆录中坦言“呼兰城门前的坑,我也曾见过,大抵不是近些时候了,人,事,模糊极了,可是那猪马牛都曾陷进去的坑,一遍一遍出现在我的作品里。”如果说城市是蜗居者的迷宫,我们便是忠实的玩家,困在城市的牢笼里,在城市中彷徨。

 

每次站到城市的高楼,都妄想凌云而起。出差,经常夜航,最喜欢从高空俯瞰城市的那一刹那。若是省会,便可看到潮水般的街灯,再不济,星星点点的导向灯也昭示着下方的喧哗。

我依稀记得,这样的习惯,由来已久。

上学的时候,教学楼蛮高的,能有五层楼。旁边的寝室楼举案齐眉,大体能到七楼。晚上十点多,晚自习下课,隔壁的居民口还是灯火璀璨。对着窗口,我产出了大量的散文,却在毕业的一天把他们从窗口点燃。那时,我写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每一个窗口后面,都住着一个无趣的灵魂。”如果把一栋又一栋的居民楼拼接在一起,城市就是一个并不复杂的迷宫,四行八栋,闹市街坊,喧嚣嘈杂。夜归人就是城市的游魂,那些醉酒的,彷徨的,失意的,在夜幕中展开。

 

街对口的四方巷,拥挤着老式的大排档。放了学,需从这里经过。人杂,声杂,味杂。在《食今有味》中,我记得我是这样描述的“路边摊,或许并不健康,可我们便以此为食。得意的,失意的,高低贵贱各色人等,拥拥杂杂,平整的摊开到每一份摊位。市井云烟,是这座城市繁华的标志,也是无形间构建的一座迷宫。每个百姓,在这里汇集,分散,泯入尘埃。”从此,但凡是旅游到一座城市,博物馆与名胜之外,亦重要的便是市井小吃。城市若是一座迷宫,市井摊位便是一个又一个的起点,无数人在这里开始,又在这里结束。

 

若是足够的娴静,倒是可以绕着环路行驶一周。城市的主干道过度的发达,带来的是无尽的喧闹。曾住在靠着二环的一侧,整日的喧闹,到了傍晚,老式的筒子楼里爆发出铁锅的翻炒声,各家的烟孔都是相同,连接到街外,飘到远处每个道路。曾经荒诞的想过,每一座高楼,应该都是蕴藏着一个魂灵的吧,驻守,挣扎,再多的不公也是无所畏惧的,彷徨的深处,便是迷茫,迷茫的深处呢?

你我皆不知晓。

 

这大抵是个冰冷的极致的日子,征稿繁琐复杂,似乎一切都是不如意的。面对爱与世界,只能是泛泛的汇集出一个粗略的大概。日上三竿,楼上的邻居上班归来,水管兮兮索索传来水声。厨房的香气溢满,又传出久违的铁铲与锅相碰撞的声音,尘世中喧杂不过如此,久听也是美妙。窗外就是二环,车辆稀少,枯枝残叶,倒有雪花飘落。三只猫吃饱睡足,舔抵身子,就地而眠。或许人世的生活即是如此,我们都是城市迷宫当中最忠实的玩家,在为一个又一个的升级所打拼。彷徨,失意,或是再多的不甘,我们依旧是城市里的混沌者。都在一个又一个的迷宫中,徘徊。

或许应该睡个回笼觉吧。

 

 

评论(4)

热度(8)